什么要浪费在不珍惜自己的坏男人身上?”
云四儿握住她的手,面上已不见悲伤,有的只是坚强。“不再惦念他,不再为他伤心,你为他虚耗了十几年的岁月,已经足够了!这一次,为自己而活!”
无端的,蒂法的眼中盈起泪花。
她说的那么美好,连她这个已经绝望的人又仿佛有了勇气……但是,可能么?不再惦念他,不再为他伤心,为自己而不是为他活,她真的放得下么?
蒂法微微一笑,不知是信了她,还只是敷衍。
“跟我走……”
“好。”
已然成形的孩子从母体离开,是怎样一种刻骨的痛?她不敢想象。那一夜,她陪在蒂法身边,听她悲泣,听她嘶喊,目睹了一个女人最痛苦的时刻。
若不是知道小花就在屋外陪着她,她恐怕不能坚持下来。悲伤,悲伤到了极限,却忽然发现自己更加坚强了。
小花说她长大了,原来长大就是这么回事——经历悲伤的洗礼,更坚决的对抗命运。
她绝不认输。
“我要带她走。”
“她答应了?”
“嗯。”
小花向屋内望了一眼,没说什么。
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,但她还是从他眼中闪逝的幽光看出了端倪。他似乎知道还会有事情发生。
果然,几日后,宫中传来密教宗主到访的消息。
云四儿直觉事情有变,立刻去找蒂法,不料,文森先她一步进了小屋。云四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里冲,小花却在这时出现拦住了她。
“你真的认为她想走?”
云四儿陡然窜起的怒气,被他一句话打散。
“四儿,你终究只是局外人。”
手掌轻轻贴靠在他身前,慢慢,慢慢收紧。云四儿顶在他胸口,声音压抑。“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冷漠……”
他轻轻环抱住她,温柔万千。“因为我自私。”
屋内。
蒂法平静的看着文森。
目光淡漠,像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不是她深爱过的人,不是夺走她孩子的人,不是让她生不如死的人。只是一个陌生人。
此情此景,文森心中作何感想?
爱过,恨过,温柔过,残忍过,到头来他在她心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,无爱,亦无恨。
恨都没有。
文森走近她,没有表情的脸庞,也没有逼人的邪气,他同样平静,平静的将一把匕首递到她面前。
蒂法看着匕首,挑眉,不解的看着他。
“明晚,我会在英华殿宴请密教宗主……杀了他。”
蒂法不驯的扬首挑衅。“我为什么要听你的?”
文森不为所动,淡淡的说:“堕胎药搀了毒,他不死,就是你死。”
蒂法的面容有一瞬的空白。
他算的这么深,一步一步将她往绝路逼,可曾想过放她一条生路?
湛蓝色的眼眸清盈透澈,倒映着他身影,但,她可曾真真切切看清过他?
无端,笑容添了几分凄然。
蒂法接过匕首,那么一刹,她感到他的力量一紧,但转瞬,便松开了。
文森转身,像多看她一眼都嫌厌恶。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似乎你在宗主心中相当重要,他竟然亲自来接你……这也算是你最后的一点价值了。”
蒂法拔出匕首,清锐的金属声沁着森森寒意。她双手捧着锋利的剑刃,悠然欣赏。“想知道原因么?”
文森的脚步微滞,却没有停下。他离开,只留下两个字。
“不想。”
剑刃擦过指腹,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。蒂法悠悠浅笑,折射寒光的剑身映出一双冷漠冰冷的眼眸。
“我若死了,他拿什么来控制你?”
似叹息的一声笑。
“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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