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弟弟这般一心只想着玩,便生气训斥他,罚他在墙边站立。
谭建可怜巴巴地请他不要生气,他便只问他能不能把课听好、字写好,谁想那不中用的弟弟竟然还不敢一口应下。
谭廷见他还不改正,越发生气,倒是父亲听说了,将他叫了过去。
“我儿为何如此生气?”
谭廷板着脸回,“父亲有所不知,弟弟着实顽劣不上进。”
父亲听了便笑了一声,“建哥儿才刚启蒙,贪玩也是有的,待他大了就好了。”
那时谭廷便觉得,不中用的弟弟等年岁长了也未必能好。
可父亲就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,招他上前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便是建哥儿到大了也这般贪玩,我儿也不必生气,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似你一般律己,建哥儿也好,族人也罢,做一族宗子,最要紧的事有三桩。”
谭廷在父亲的言语里抬起头来,听见父亲说了那三桩最紧要的事。
“身正、目远、心宽。”
彼时,谭廷将这三词六字记在了脑海里,他晓得这是紧要的三桩事,可要说融于心间,年岁还太小。
他还是因为不中用的弟弟而生气。
父亲最懂他的心思,倒是也没再劝他,只是暗暗琢磨着低声说了一句。
“看来得给你定一位,贞柔温淑又细腻通透的姑娘为妻了。”
谭廷陷在了旧忆里。
父亲确实给他定了一位贞柔温淑又细腻通透的姑娘为妻。
谭廷念及妻子,禁不住柔和下了眸色。
但不中用的弟弟也确实如五岁启蒙的时候一样,至今仍是顽劣不上进。
想到这,谭廷柔和的眸色又冰了一冰。
可他父亲这样温润如玉的君子,如何就因为杨木洪那样的小人,早早结束了一生呢?
谭廷神情暗淡下来,默然良久。
这两日,乔荇发现夫人皱眉出神的次数越发多了。
可她去问夫人怎么了,夫人却又回了神似得,道无事,然后短暂地恢复如常。
可乔荇跟随项宜这么多年,怎么能不察觉异常?
夫人好像有什么秘密藏在心间,她并不晓得
只是夫人不说,乔荇亦猜不透。
倒是项宜算着时日,准备给大哥送些药去。
之前都是她带着乔荇避人耳目过去,眼下那位大爷知道了,便不能再如此行事。
项宜暂时压下心中不安的思绪,让正吉替她同那位大爷说了一声,她要去一趟大哥藏身的院子。
正吉从外院书房回来的时候,萧观也到了。
萧观同她行礼,“大爷不便陪夫人过去,由小人随侍夫人左右,保夫人万全。”
萧观是谭廷近身的护卫长。
项宜猜到那位大爷自己不便出面,会派亲随同去,但直接指派了萧观,只能说又让项宜讶然叹了口气。
顾衍盛的伤好了许多,但东宫来接应的人也晚了一些。
从京城离开之前,他料想过此行不会顺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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