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情是那么短暂,而遗忘是那么漫长。-聂鲁达
海水。
铺天盖地的,咸苦的海水。
刺眼的闪电劈下,照亮漆黑的,狂怒的大海;风呼啸着卷起波涛,暴雨撕开阴沉的天幕砸在海面上。
尖叫声。帆船甲板裂开的撕裂声。暴风骤雨的呼啸声。
兰瑟在汹涌的波涛里挣扎,海水铺天盖地的涌进他的口鼻,情急之中咽下的海水和猛地刺痛瞳孔的痛感,让耳膜传来的撞击感更加猛烈,心脏的迫压感深入大脑,他徒劳而疯狂的挣扎着,寄望一块儿浮木,哪怕一丁点儿的借力点。
他要死了。
兰瑟在死亡线上无助地挣扎着,知觉被疯狂的海水吞噬,逐渐像光一样溃散消失…
他不想死。
兰瑟恍惚地想着。他短暂的一生走马观花的一晃而过,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起来;什么也没有想起来,只有一个唯一而绝望的念头:
谁来救救我。
谁都好。
我不想死......
一双手臂从水下搂住了他,强壮而有力。兰瑟被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。他被抱得那么紧,那么紧,紧的好像要被对方揉到身体里,就连他逐渐涣散的意识都感觉到了那种强烈的侵略性和占有欲。
兰瑟用尽最后一丝神智搂住了对方,然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与寒冷之中。
兰瑟吐出一口水,像触电一样猛的坐起身来,咳嗽起来,湿漉漉的金发糊了一脸;他咳的惊天动地,整个人都蜷缩起来,突然感觉到被狠狠搂入了一个铁箍似的的怀抱,一只手伸过来,颤抖着剥开他糊在脸上的头发,擦了擦他脸上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泪水的水渍。兰瑟好不容易缓过气来,混乱的大脑还没清醒过来,抱着他的人就俯下头来,颤抖着在他的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。兰瑟甚至能感觉到他炽热的鼻息,以及耳畔的低哑嘶语;那人骨节分明的手牢牢的掌住了他的后脑,冰冷的唇在颈间厮磨着。
“Ch...Ch...ri...s...”
那人的声音嘶哑暗沉,像哭伤的喉咙,又像多年不曾说话的一样难听。那声音晦涩难懂,兰瑟只能辨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;不过他的注意力现在并没有放在这里;实际上,就算是他不甚清明的脑袋也隐隐约约反应过来此时的情况有些诡异;那人亲密的过了头的举动和强势的侵略性让他头发根都竖了起来,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毛。
兰瑟在他怀里挣扎起来,但他马上发现无济于事:对方的力气大的不可思议,铁箍一样的怀抱禁锢着他,他的挣扎显得十分可笑,就像只湿漉漉的张牙舞爪的小奶猫。那人对他的挣扎毫不在意,唇舌覆了上来,不容拒绝的吻住了他;这个吻强势而又火热,口鼻间浓郁的迷迭香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,那男人的舌唇柔韧而极具占有欲,兰瑟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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