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,到梦的结尾,他莫名其妙来到一片海域,直到咸腥的海水没过他的头顶,梦里的窒息感迫使他抬起了头,一睁眼,就看见许渡晚趴在他胸口,将他压了个严严实实。
沈明矜眨了眨朦胧的双眼,捂着胀痛的大脑,烦躁地啧了一声。
什么破梦。
他直起身,毫不留情地将让自己做了一晚上噩梦的许渡晚从自己怀里掀走,下床洗漱。
直到他洗完脸从厕所里出来,许渡晚也没有醒。
沈明矜头正疼着,也就没有理他,自顾自地对着穿衣镜子穿戴整齐,随即走了出去。
等他一关上房门,刚才还在陷入沉睡的许渡晚就睁开了眼,眸中一片清明。
他眨了眨眼睫,脑海中交错闪过刚才看到的情景,心中浮出些许疑惑——
沈明矜后腰,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道伤口?
沈明矜在大排档干的是体力活,等他干的腰酸背痛回到宿舍时,许渡晚已经收拾好东西走了。
看着空荡荡的床和凌乱的被子,沈明矜迟钝地反应过来一个事实——
有钱又任性的许大公子根本没有给他叠好床铺。
沈明矜又是气,又是想笑,莫名有一种被白嫖的错觉。
他摇摇头,将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想法赶了出去,动作生疏地叠好被子,忽然又想起来昨天晚上虞父给他的那笔钱,又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,在屋子里找了找,果然在柜子里发现了昨晚那叠钱。
它们正好好地被纸包着,安静地躺在柜子里,看来他们的主人根本没有带他走的意思。
.......也许是根本不屑于这点钱?
沈明矜表情逐渐变的微妙起来,自己琢磨了一阵,不太明白许渡晚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是想包养?还是把他当替身?
他自从失忆以后,就很少去想特别复杂的事情,特别是和以前沾上边的事情,因为一想头就会很痛,像是有人用锤子不断凿开他敏感的神经般,稍微一回忆,大脑里就闪过纷杂扰乱却又模糊的画面,往往会让他的情绪瞬间变的暴躁。
思及此,沈明矜用力呼吸了一口气,将冰凉的空气呼入自己的肺部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不去想以前的事情。
但很明显,事与愿违,自从那晚做噩梦之后,许渡晚就像是打开某件事的开关,又像是引发飓风的蝴蝶翅膀,即使沈明矜不去想以前的事情,他的太阳穴依旧突突的疼痛起来,眼前阵阵发黑。
沈明矜不得不用力摔碎桌面上的空盘子,用碎瓷片用力在手臂上划出几道伤痕,直到那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裂开的皮肤,沈明矜才感觉涌至心头的恐慌感和窒息感有消解下去的趋势。
因为失血,他的面色微微发白,看上去不太舒服。
门外路过的虞轻别似乎是听到了沈明矜房间里的动静,下意识走到他门边,敲了敲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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