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。
没过多久,像是走进一条小巷,鼎沸的人声如潮水般渐渐褪去,耳边只余下轻浅窸窣的脚步声,以及风吹树梢响起的沙沙声。
顾翌安微微一怔,缓慢睁眼。
“你信我吗?”俞锐莫名问出一句。
十多年过去,顾翌安此时身处其中,扫眼一看,发现店里的装修风格倒是没变,海报挂画都没换,连墙面也还是以前那种凹凸斑驳的老红砖。
耳边是刺骨寒风一阵阵地吹过,细细雪花落下,停在发梢,也挂在眼睫,渐渐润湿一片。
这地方是流年,开在大学城一条小巷深处的清吧。
也许是角度问题,细细雪花被街灯映照出点点白光,正好落进他看向顾翌安的眼睛里,明亮的像是含着几颗星星在闪动。
这样温柔的顾翌安,实在很难不让俞锐沉迷其中,他心里发软,抿唇又叫了声“翌哥”。
眉梢轻挑,顾翌安没说话,只是抬眼看着他。
顾翌安低应一声,问:“那现在可以睁眼了吗?”
可看来看去,里外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,实在有些不正常。
说话的声音很熟悉,但并不是俞锐。
俩人牵着走了一路,如此乍然松开,手心里的薄汗瞬间被微凉的空气包裹稀释。
从读书那会儿到现在,大冬天的,俞锐穿衣服还是习惯敞着穿,无论是穿毛呢大衣还是穿羽绒服,从不拉拉链,也不扣扣子。
尽管看不见,但他依然能够感觉到光线忽明忽暗的变化。
顾翌安看着有些失神。
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习惯,过去这么多年了,到现在也没变过。
眼尾漾开浅浅一点弧度,他向俞锐摊开手,同时闭上眼睛,干脆简洁地应了声“好”。
空气冰凉,积雪融化以后,地面也是湿漉漉的。
店里没开灯,只铁艺吧台上方亮着昏黄的一盏,纪寻从身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,又从吧台下方拿了两只高脚杯过来。
“今天是不营业吗?怎么一个客人也没有?”顾翌安问他。
走近后,酒和酒杯一起放置在顾翌安身旁一张木质圆形台桌上,纪寻笑了声说:“哪儿没有?你不是吗?”
顾翌安挑眉看他。
“翌哥——”背后落下俞锐清脆响亮的一声。
顾翌安转过身。
后厨的布艺门帘被人掀起又落下,还在轻微地晃动,俞锐站在门口,手上捧着一只蛋糕,远远地看着他。
“生日快乐大寿星,这里就留给你们了。”纪寻站在身后,拍了拍顾翌安的肩膀,说完便往大门方向走。
离开前,他顺手关掉吧台上方的射灯,转而按下开关,点亮挂在门口圣诞树,还有缀在窗户上只做装饰用的雪花灯。
门一开一阖。
悄然无声,连空气都静默了。
俞锐将一只手伸进裤兜,摸出打火机,拇指滑动,‘啪嗒’一声,点燃蛋糕上插着的唯一一根蜡烛,然后捧着蛋糕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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