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了……我找不到她说的由针线牵引的感觉!为什么佩娘就可以?她怎么可以!她怎么能比我……更有天赋呢。”
她捧着脸嚎啕大哭起来,声音嘶哑,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任何体面。
晏枝不管不顾,对三才道:“我累了,送她见官吧。”
“夫人,”一直沉默的佩娘开口道,“我想同她说几句话。”
晏枝道:“佩娘,别让我失望。”
佩娘摇了摇头,蹲下来递给燕娘一个帕子,她把头发高高束起,额头前细碎的头发全都被扎进发髻,露出饱满的额头,也让那块丑陋的烫伤疤毫无保留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。
“燕娘,这手帕是当年我丢了赌债不敢回家,在路边哭得眼睛都肿了的时候你送给我擦泪的,你可能不记得了吧?曾经我真心把你当成朋友,”佩娘把手帕塞在燕娘手里,“但似乎这样想的人只有我一个。不过没关系,从今天开始,你我是陌路人,你的罪由官府来定,我不多说什么。我现在只是想告诉你,”她居高临下地睨着燕娘,一字一字清楚地说,“我生来便比你有更高的天赋,也许其他的一切我都比不过你,但在绣工一事上,我,绝、对、不、会、输、给、你。”
晏枝满意地勾起唇角。
候在外面的官兵把人押走,晏枝看着失落地站在檐下的佩娘。
她单薄的身形被风吹着,衣裙飘飞,像是不染风尘的蒲公英,脆弱得一吹就散。
晏枝叹了口气。
“嫂子。”穆亭渊走过来,道,“这样挺好的,她走出了蒙蔽与欺骗。”
“不知道会不会让她留下什么心理阴影……”
“什么?”
“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”
“不会,”穆亭渊摇头,“若是如此,她便不该是嫂嫂挑中的人。”
晏枝忍俊不禁:“你这是夸她还是夸我?”
“夸你。”穆亭渊笑着说。
晏枝有种被撩到的触电感,她越发觉得穆亭渊的笑容太有杀伤力了,小小年纪就这般相貌,等长大了岂不是要毁天灭地!
现在这些姑娘就知道迷恋洛无戈,等她家亭渊长大了,才是真正的颠倒众生。
……不对,男人不仅要看脸,还得看实力,她家亭渊可不是只有脸的花瓶。
晏枝骄傲地看着穆亭渊,道:“你也是嫂嫂挑中的人。”
穆亭渊一怔,双眸直勾勾地望进晏枝眼里,晏枝温柔一笑,抚摸着穆亭渊的脑袋,柔声说:“快点长大,长成北都乃至大梁,数一数二的好男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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