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妹妹坐在别墅的沙发上，懒洋洋地抱着胸口问。
“刘菲死了，他去她的葬礼了。”
张瑛拈了一颗葡萄，放在嘴里，慢慢咀嚼着，手里拿着遥控器，不停地乱摁，忽然闪出一个镜头：
“今天下午，有人一名男子因为痛失爱侣，在某某公寓准备跳楼，消防人员已经去抢救。”
“这个人叫徐强，是刘菲的前男友，没想到被刘菲甩了，还这么痴情呢。”
妹妹啧啧了两声。
张瑛扬了扬眉，想着跟刘菲互换的人生，吐出葡萄皮，侧头笑问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网上有消息啊。”妹妹拿着平板电脑，递给了张瑛，张瑛正要看，忽听门铃响了。
“谁啊？”
张瑛放下电脑，走到门前，见是外卖服色，心里觉得怪怪的，可还是开了门道，回头看着妹妹：“你什么时候点的外卖？”
“啊——”
话音未落，忽然觉得肚子巨痛，低头看去，见外卖小哥正一刀刀地捅着自己肚子，张瑛倒吸了口冷气，抬头——
徐强！
“啊啊啊——”
背后传来妹妹可怕的惊叫。
尾声：
天色的病房里，躺着一个人，周围站着不少男女，看样子都是大学生，为首的辅导员正对主治医师说话：“张大夫，您看张瑛能醒吗？”
“很难说。”
张大夫扶了扶金丝眼镜，叹了口气道：“这孩子患的是闭锁综合症（losyndrome）又称闭锁症候群，患者大脑半球和脑干被盖部网状激活系统无损害，因此意识保持清醒，对语言的理解无障碍，由于其动眼神经与滑车神经的功能保留，故能以眼球上下示意与周围的环境建立联系。但因脑桥基底部损害，双侧皮质脑干束与皮质脊髓束均被阻断，外展神经核以下运动性传出功能丧失，因此不能讲话，有眼球水平运动障碍，双侧面瘫，舌、咽及构音、吞咽运动均有障碍，不能转颈耸肩，四肢全瘫，可有双侧病理反射。因此虽然意识清楚，但因身体不能动，不能言语，常被误认为昏迷。”
“好像是她家族遗传病，她亲生母亲也是因为这个去世的。”辅导员说起这个来，不由连连叹气道：“她继母也不来看看她？就只知道拿学校的赔偿金。”
“不是说学校组织郊游的时候，从山上掉下来导致的吗？”张大夫惊讶地问。
“她妈，她外婆，都有这个病，是遗传病发作，还是郊游意外，很难说。”辅导员摇头道，她大概二十七八岁，留着短发，上蓝衫下黑裙，穿戴得很时髦，像是民国学生打扮：“不过不管怎么说，张瑛真是可惜了，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孩子，简直了，跟天使一样，虽然出身贫穷，可确实是个好孩子，好学生，好人，没想到会出这种事，唉。”
张大夫跟着也叹了口气。
“好了，同学们，想要看张瑛班长的，都过来看吧。”
学生们都围了上来，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张瑛，窃窃私语：
“掉下山好像是刘菲做的？”
“胡扯，刘菲怎么会这么做？”
“好像是咱们学校的篮球队长郑浩对张瑛有意思，刘菲吃醋了呗。”
“我怎么听说是张瑛看上了郑浩，想着趁着郊游抢过来，结果不知怎么滴刘菲没事，她从山上掉下来。”
“怎么可能？张瑛是有名的模范好学生，怎么可能做这种事？再说，她不是有徐强了吗？”
“吓，别瞎传，徐强只不过是她同乡而已，怎么可能是男友朋友？”
“好了，不说了，离得这么近，让她听到怎么办？”
众人看了一阵，终于告辞而去。
张瑛睁得大大的眼睛，静静地看着天花顶，窗外的蝉鸣传来，遥遥里电视不知从哪里打开着，播报“今日下午，有人在某某公寓跳楼，被消防员所救……”。
一滴眼泪从眼里渗出来，一下滚落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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