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,沈辞已经告诉我了。你别怕,今天娘就为你做主,让何府给你一个说法。”庄氏没想到这辈子最硬气的一回,竟是在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上。
何攸之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,“既然二老也在,我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,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怎么回事,你不妨问问她。”
“还能怎么回事?不就是你的孩子吗?”沈岳想的很简单,沈柔与何攸之是夫妻,那么沈柔的孩子肯定是与何攸之擦枪走火而怀上的。
虽说有伤风化,却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。
两个小夫妻,终究是要有孩子的不是吗?
“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。”
何攸之语气淡淡的说道,对他们来说却像是平地击起的惊雷,把他们炸得外焦里嫩。
“何公子别乱说,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?”庄氏说话间,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可察的颤抖。
“爹娘,你们别再问了,说不是那就不是。你们用过膳了没有?女儿命人做一桌席面给你们尝尝。”沈柔眼看着秘密要保不住了,赶紧转移话题。
“你先别吵,让何公子说。”沈岳察觉到异样,不让沈柔岔开话题。
何攸之冷笑道:“她不知检点怀了野男人的孩子,是我怜惜她可怜,才怜惜她可怜才将她接回何府照料。她这样一个荡妇我能待她不错就已经仁至义尽,你们还想我怎么样?”
沈岳扭头死死的盯着沈柔,后者深埋着头,一言不发,似乎已经默认何攸之所说。
他扭头,吐了一口老血,殷红的血落在雪地上,十分醒目。
“爹爹,你怎么了?”沈柔扶住他的身体惊呼道。
“我们家,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没皮没脸的人,你让老夫的脸面,往哪里搁啊?”沈岳眼皮一翻晕了过去。
院中乱成一团。
何攸之不是个见死不救之辈,虽说看沈柔已经相看两相厌,但也不能让沈岳死在他何家的地盘上。
“来人,请大夫来给沈老爷医治。”
大夫诊治之后,一个劲的摇头。
“大夫,我家老爷怎么样了?”庄氏焦急的盯着大夫。
“情况不太妙,你们可以准备后事了。”大夫声音低沉。
“什么?这不可能,刚才都还好好的,怎么说出事儿就出事儿了?”庄氏不敢置信。
“这……老爷本来就有通风一类的病,天寒地冻,气急攻心,便永远醒不过来了。”
“可他还有脉搏,怎么能说永远醒不过来?”
“那也是个活死人,有什么用呢?不能进食,也挨不过几天。”大夫看完诊之后扭头走了。
庄氏缓过神之后,甩了沈柔一巴掌,“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儿,把你爹气死了你才满意是吗?”
沈柔呜咽哭着,不知要说些什么。
何攸之心烦意乱,对张氏下了逐客令之后便走了。
“我们身上身无分文,你爹又成了这副模样,下着大雪,你们让我们去哪儿落脚啊。”庄氏哭声凄厉,第一次感受到走投无路。
沈柔木讷的看着前方,“在这儿,我也护不住你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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