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冷嫣叫他一凶,便兔子似地一缩,怯生生:“我去向店家要个铺盖卷子来,铺在榻边……”
见他脸『色』越来越差,她硬着皮解释:“被褥铺厚些,比睡在榻上还自在呢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轻,几个字简直像是蚊子叫。
若木没好气:“让你睡地上自己睡床,你当我是人?”
冷嫣垂下眼帘:“小师兄是为了我才受这些苦的。”
若木懒得搭理她:“衣裳脱了。”
冷嫣一惊:“啊?”
若木“啧”了一声:“替你上『药』!”
三百年挺聪一个人,小时候怎这呆,祂忍不住腹诽。
冷嫣红着脸衣带解开,脱下袍,褪下中衣领子,『露』出左边的肩,过一夜奔逃,伤口中渗出的血已洇红了纱布。
祂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,正打算给她重新上『药』,指尖不意划过她柔滑如缎的肌肤,一颗心顿时在胸腔里『乱』跳起来,手一抖,『药』瓶“铛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少女过来:“小师兄,怎了?”
她这一不打紧,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毫预兆地闯祂的视野中,若木的脸顿时红得像西天的火烧云,冷嫣过神来,连忙转过身去,但雪白的脖颈瞬间成了桃花『色』。
好不容易上完『药』,两人就像一对煮熟的虾子,偏偏房间狭小,只能傻愣愣地面对面坐着,更添了几分尴尬。
良久,冷嫣没话找话、没事找事:“小师兄,你的发髻散了,我替你梳梳吧。”
说出这话时,她只想着小师兄这样的世家子起居都有人伺候,大约不会自己梳,这才任由发披散着,可话一出口,似乎又不太妥当。
她生怕唐突冒犯了小师兄,正不知如何是好,却听少年瓮声瓮气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冷嫣还愣怔着,小师兄已背对她坐下。
她过神来,往腰间一『摸』,却发现平日收在腰带中的犀角梳不见了,一想,大约是入城的时候被人『潮』一挤,不小心遗落了。
她料想小师兄这讲究的人不愿意客店的梳子,便手指代替梳子在他发间耙梳,少年的发黑亮得好似鸦羽,触手凉滑,如丝缎又似流瀑,让人梳着梳着便有些上瘾。
若木到少女纤细的手指在他发间轻轻穿梭,一会儿轻扯一下,一会儿指尖轻轻蹭过他的皮,带来一股酥麻的痒意,简直像是一种温柔的酷刑。
祂的身体越崩越紧,脊背也越挺越直。
就在祂烦躁得像一抓住那只手时,她终于不再折磨祂,祂长发拢成一束,仔细地盘成发髻,再自己的水琉璃簪子绾住。
谁知她一松手,那簪子立时滑脱,绾起的长发又散落下来,忙了半晌全是功。
若木叹了口气:“我自己来吧。”原来从小就手笨。
祂只了片刻便发髻绾好,冷嫣这才知原来小师兄是会自己绾发的,而且又快又整齐,手可比她巧多了。
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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