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都有些尿路感染。这是我们的同伴李医生说的,他说如果不加以治疗,炎症可能会顺路而上,引起前列腺炎、膀胱炎、肾炎……
但这只是小事,非常小的小事,在这个随时会被丧尸咬死,会被同类打死,会被野狗咬死,会随时因为一点小伤而得败血症死掉的时代,这点小病小痛简直就不能叫事,我们唯一要考虑的是今天,下一顿饭在哪里,下一秒钟怎么活下去,而不是某种在三年以后可能会引起麻烦的隐忧。
终于滴完了,我抖了抖放水工具,打开柴门往大门口走去,一路上我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菜苗,冯伯播下的胡萝卜、油菜、大白菜、蚕豆刚刚出芽,这是我们今后自给自足的希望,绝对不容破坏,如果我不小心踩到几颗,只怕是要被赶出去喂丧尸了。
“谁!”黑暗中传来三毛的一声低呼。
“我!”我赶紧回应。
再走了两步,我看见三毛竖着那把95式突击抢对着我,直到确定是我一个人,才慢慢把枪放下。
“睡不着?”等我走到他身边,三毛问。
“嗯……”我把身上的单衣紧了紧,在他对面的石墩子上坐下。三毛叹了口气,重新抱着枪依在门边,不时凑近铁门的观察孔看看外面。
我们沉默了一会。三毛从他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支烟,转过身很小心的用身子和墙挡住风点着了火,抽了起来。
我闻着烟味,忍了片刻,终于没忍住,也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壳已经稀烂的“利群”,从里面拿出抽小半根抽剩下的烟头。
“嘿……”我冲三毛点头:“借个火!”
“你自己的呢?”三毛不满的说道。
“没带,等会还你。”我说。
三毛很不情愿的把打火机递过来,我也用跟他一样小心的姿势点着火,深深的吸了一口,带着霉味的烟雾冲进气管直达肺部,让我的胸口轻轻的一麻,脑子也感到一阵微醺,整个人都放松下来。
其实我几年之前就戒烟了,但在丧尸危机之后,为了获得短暂的逃避时间,我又复吸了,毕竟当初戒烟是为了身体,对现在这种状况而言,一个三十年以后才会引起的威胁变得那么的可笑。
也许大家都这么想,在这个让人绝望的时代,最贵重的可供交换物资的东西,不是食物,不是卫生用品,甚至不是武器和药物,而是烟酒和毒品!也许是这些东西能让人暂时忘记那些可怕的东西,我曾经不止一次的看见有人用把自己灌个烂醉,然后呼喊着跳出去要跟丧尸单挑,当然最终的命运就是被丧尸咬中,自己也变成丧尸。也许酒精能给人直面丧尸的勇气,或者是让自己去死的勇气……太多的人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。
在丧尸爆发的一开始,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死者,不是死于丧尸,也不是死于饥饿,而是自己结束了生命,但是即便如此丧尸也没放过他们,这些尸体,只要没伤到头部,在他们死后的几天之内,又会重新复活,变成他们最恐惧最不想面对的丧尸……
“你听说了吗?说千山湖那边,还有军队在抵抗……”三毛眼睛看着外面,幽幽的说道。
“嗯……”我低声嘟哝。
“还有海上,听说现在东海群岛上有几个小岛还是安全的,现在很多人都往那边走,听说部队打算把海南岛清理出来,作为以后反攻的基地,还有几个钻井平台,那里安全又有燃料……”
“唔……”我又心不在焉的吐了口气。
“你不想出去吗?”三毛沉默了一会以后,又说道:“这里呆不了一辈子,总要出去的……”
“可是怎么出去呢?我们连往外走几里路都困难……”我把烟头抽的只剩下过滤嘴,直到闻到一股恶心的焦糊味,才把它扔到地上踩灭。
三毛叹了口气,把脸重新转向了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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