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十年来一直对端王避而不,如果察觉了,又是因为什么不曾『插』手相护?
母手足之情,原来也不过如此。
“怎么哭了?”
卫如流慕秋耳畔低低叹息出声,用指尖擦过她的脸庞,拭去了她无声无息落下的那滴眼泪,又沿着尚未干掉的泪痕一路上滑,温热的手掌顺势捂住了她的双眼。
随后欺而上,辗转反侧。
夜里下了一宿的鹅『毛』大雪,天光初亮时分雪势才小了许多,零零散散飘洒而下。
街道两侧的积雪厚了膝盖,好主干道及时清理了出来,不影响马车行驶。
雪满京城,天地间换了旧颜,不少地方官员回京述职。
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自扬州一路北上,碾过扬长的官道,终于抵达京城。
车夫仰看着前方巍峨的城池,对车里的人道:“主,前面是洛城了。”
车里的人剧烈咳了片刻,伸手掀挡风的厚毡,『露』出一张风华俊逸的面容。
正是江淮离。
日光碎影落他上,他眼底却像是附着有一团化不去的阴翳:“直接进城吧。”
现是城口最热闹的时候,车夫驱赶马车了城前排队,过了一刻钟,马车才往前挪了些许距离。依照目前的进度,他们至少还要再排上两刻钟的队才能顺利入城。
江淮离抱着暖手的汤婆,翻看着手边的籍打发时间。
外面人声鼎沸,这辆马车隔绝不了百姓的窃窃私语,哪怕江淮离不仔细听,依旧有接连不断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。
他们聊着柴米油盐,也聊着京城中的热闹。
-“你们听说那桩亲事了吧?”
-“当然听说了。”
-“我三大姑家的儿的六大舅的七大爷是慕府的管事,听说卫少卿往慕府送聘礼那日他去了趟慕府,哎呦,那一箱接着一箱的奇珍异宝,可真是闪瞎了人的眼睛——”
是时候再往下翻新的一页,可江淮离握着页的手却彻底停顿住了。
莫名的心悸席卷了他的体,江淮离凝望着虚空,过了许久,他才轻轻地、轻轻地眨了下眼睛。
她定亲了?
是了,以她现的年纪,定亲了也不奇怪。
可为什么……
会是卫如流呢。
继心悸后,一股愤怒再次凭空生出。
卫如流不清楚他的世意味着什么吗,不清楚他接下来会面临着怎样的危机吗,他给不了她安宁未来,凭什么还要这么自私地去占有她!?
怒意几近沸腾化为实质,修养『性』多年,江淮离的情绪还是第一次如此外『露』。
“主。主。”
接连不断的呼喊声终于唤回江淮离的理智。
他冷声道:“何事?”
车夫被江淮离话中的冷漠吓了一跳:“主,江安先生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,马车里的江淮离便掀了帘,视线直直望向了前方。
城前方,有青衣人撑着一把淡青『色』的油纸伞。
雪花成片簌簌而下,轻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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