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桥上个个无可奈何,前世债今世还,连捞偏门都要排资论辈,你哪有出头之日。
何靖思绪飘远。屋内烟气游离,灯光灰沉,渐渐模糊了他的脸。
△△△
1990年10月24日,晚上9点。
张永强刚吃完最后一口云吞,抬眼就望见何靖一身黑衣牛仔裤,脸色如常从外面推门而入。
“强哥。”他挑眉打了个招呼,“肥郑,炒牛河。”交代完坐到张永强对面,把烟碾熄。
张永强看了眼手表,“我准备过去宏利了,还有大把时间,你不用急。”
“我心里有数,你先去吧。”何靖手肘架在桌上,指间那只银色火机左旋右转,出卖他强装的平静。
“车给你开。”张永强把车钥匙推到何靖面前。
何靖面不改色,“不用,万一被警察抓,开机车逃得更快啊。”
“给你就拿着。逃跑的时候记得别喊救命啊,丢脸。”张永强站起身,抬手挥了挥,从后门离开。
说毫无感觉都是假的。以前砍人追债抢地盘从不手软,大不了赤柱监狱豪华游,一年半载也不痛不痒。但2000万的海洛因,就算港督特赦恐怕也要老死在班房。
当然,如果送不到指定地点,倪少翔分分钟可以让他提前去见耶稣。
何靖没什么胃口,吃了一半就停下,抬头见何武和平头姗姗来迟。
何武手里拿了瓶酒,笑出少年气的虎牙,“雷公输给我的。说是他祖传的鹿鞭酒,壮阳固肾,益气补血啊。”
“才21岁你就要补肾?”何靖挑眉。
“我的肾劲过未央生,夜御百女金枪不倒。这瓶猛料啊,你们要不要试试?”
何武说罢拧开瓶盖递给平头,一股浓烈呛喉的酒味溢出。
“什么味来的,盖回去啦——”平头皱眉,直接推开何武的手。何武原本料着平头会接过去,手松松握着瓶口。结果这一把推得他手滑,酒瓶倾覆在何靖身上。
“我叼!”
何靖立刻起身拍开酒瓶,棕色酒液已经晕开浸上外套,颜色不显,味道却刺鼻难闻。
“你搞什么啊,是不是找打?”
“不小心而已,干嘛那么大火气。”何武捡起酒瓶,酒液淌了一地,瓶子已空大半。看了眼何靖的衣服,“你回去换件衣服就行啦。”
何靖瞄向墙上的钟,回去换衣服再出门时间太紧。
“把你外套给我。”何武乖乖脱下自己的灰色外套递给何靖。何靖望见外套颜色,心里叹了口气。他知道自己身高出挑,特意穿了一身黑色在夜里行事方便。
算了,灰色就灰色吧,也不算特别显眼。何靖伸着手臂穿上,“先走了。”
从前门迈出,张永强的车就停在路边。犹豫半刻,何靖绕到后门骑上机车离开。
葵涌码头是新义堂口,也是何靖起初到港打黑工的地方。每天睁眼只有轮船货柜,庞大铁皮漂洋过
请收藏:https://m.q000p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