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,午时。
p三江好绺子,除了死的逃的,下剩约六十人,带六个还活着的三家子的人票,依与杜海山的约定,到达河边刘家窝棚。
p海山给绺子的最后一封信,内容就是:四月二十七日午时,河边刘家窝棚集合,到者生,不到者死。
p就算是以前骂过顺天,怕顺天的,也相信顺天是个说话算话的人,相信只要到了刘家窝棚,顺天就不会再难为他们。
p刘家窝棚是以前有人放山,在河边搭的一小片窝棚,早已废弃,没人住了。
p此离三家子不过几十里,昨天三家子的大新闻,绺子也已经收到了风。
p大秃头已死,多数人估计顺天会自己当三江好的大当家,不论以前就和顺天好的,还是骂过顺天的,都认为顺天说话算话,对人不错,本事又大,他要当这个大当家,大家都服。
p立子和天全算暂时的头头,重点看好了军师和粮台,军师是海山嘱咐要保全,而粮台则是顺天交待立子,要看好了,所管的绺产不可丢失。
p“看,来了!”有崽子叫道,远处一支轻骑,沿河边而来,人数5人,比较扎眼的是,那支轻骑里,竟然有一挺机枪。
p离绺子还有约几十丈外,那支轻骑停了下来,然后海山下马,独自一人徒步走向众人。
p“六哥!”
p“六爷!”
p崽子们纷纷和海山打招呼。
p“还六爷,应该叫大当家!”
p“对,大当家!”
p“大当家的!”
p海山腰里插着短枪,满面春风,一路拱着手和各人招呼,看见土豆时,停下脚步,两人碰了碰拳。
p看见军师时,海山拱手叫了声,“先生!”
p军师满脸羞愧,有心想巴结巴结,说几句奉承话,就在这时,一个尖尖的声音唱起了歌:
p只想当胡子占山为王,
p抢钱财绑票发财还乡,
p没曾想做坏事丧尽天良,
p到头来落法网尸骨成浆!
p众匪回头一看,妈了个巴子的,一直昏睡的陈润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,又唱起了那首让人丧气的歌。
p“他怎么了?”海山看出陈润生的模样不对,问。
p待众人说了陈润生的事,海山向陈润生走了过去。双手先搭在他双肩上,很和气的道:“老陈,我是顺天,老杜头的儿子!别怕,别怕……”
p说着人已转至他身后,一手仍搭在他肩上,一手指节已经顶在了他的脾腧穴上,过了一会又搓热双掌,为陈润生按摩膻中和气海,边按摩边对身边的众崽子道:“过喜伤心,喜则气缓,心气弛缓,精神就涣散,这才失了心疯,真的是可怜,你们散开些,不然他会气闷。”
p过了一会,陈润生竟然停了疯言疯语,定定的看着海山,叫了一声:“六爷!”
p疯子竟然认得人了!众崽子都啧啧称奇,拍手叫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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